他则不经意地笑了下,并未停留这个话题上,“好啊,只有你和我知道。”
少年指骨分明,冷白手背凸起漂亮的青筋,他略略低垂下了眸,很轻勾过她松开的小拇指。
陡然触电一般,阮柚条件反射缩回了手,而后,却不期撞在对方摊开来的手心。
手背处传来的触感冰凉如玉。!!
阮柚呼吸一轻,便见江净理正对着她笑。
他的笑意很深,眼尾微扬,连胸腔都轻轻颤了下。
故意的,摆明故意的。
可恶!
阮柚忍不住咬了咬牙齿,目光灼灼,正想抽回去手时,一只手腕忽地被收拢着微锢。
阮柚反应不及,就这么张了张手指,一叠陌生文件就这么落到她手心上。
文件似乎刚刚打印出来不久,浅淡温热依旧留存在皮肤。
见状,阮柚眼底的情绪很快被迷茫替代,目光不由被它吸引。
江净理很轻地松开手,“这是目前联系到国内外专家医生的全部资料。”
……这是什么?
阮柚垂睫,略微错愕盯着它看。
她张了张唇,声音像卡在嗓子里,迟迟未曾发声,最终,只正对上了他的眼睛。
“名字叫阮时,对吧。”江净理抬了抬唇,嗓音异常平静,“他值得过更好的人生。”
阮柚蜷了蜷手指,终于确定了他话语含义。
确定了几遍他没听错后,她抿抿唇,对上了江净理看来的视线。
少年眼眸深黑不见底,情绪波动都陷落在了深处,鲜少有外露时。而如今,却像一面通透明镜,唯独映照她一个人。
不知为何,阮柚回想起来原漫设定。
出身顶级权贵世家,江净理是被精心培育的完美继承人,而这无疑意味着——在极度理智的同时,他也永远无法摆脱上位者骨子里的傲慢与疏离。
他或许会为路人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本,但事后一定会静静将擦过手指的纸巾扔进废弃纸篓;
他或许会立在慈善宴会推杯换盏,但从不会对走投无路敲门祈求的对手施以半点同情。
他从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人好。
但如今——
阮柚想起他所做种种,以及刚刚他看过来的眼神。就如同,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一样。
思及此处,阮柚垂下了睫毛,很快将这个多余想法从脑海里抹去。
那是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吧。不知道其实救他的人并不是自己。
半晌过后,阮柚还是道:“……谢谢你,他应该挺需要的。”语气刻意维持着别扭到怪异的生疏。
“嗯。”
江净理静静看了她几秒,嗓音再响,“周末下午三点,我在三楼的画室等你。”
“嗯。”阮柚轻轻颔首,“我记得的。”
这就是他们之前的约定。
江净理最近在绘一幅非常重要的画,作为送人的礼物。她答应要做的只是在那天下午,帮助他完成最后收尾的工作。很简单平白的要求,简单到让她感到有些奇怪。
两人聊天到了末尾。
而就在这个时候,隔着漫长走廊,人群忽地熙攘声起,传来一片片惊呼。有人喘着粗气、跌跌撞撞跑进了她的视线末端。
阮柚定定地看,忍不住蹙起了眉头。
“那边他们打起来了!”
“谁啊?谁打起来了?你怎么这幅表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