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嫤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问,李青霜怎么迟迟没有给她答复。
“你们认识?”
岑嫤云和林雨时异口同声问道。
随即相视一笑,各自解释。
林雨时:“青霜的父亲于摘星楼有恩。”
岑嫤云:“我之前邀请青霜来给岑记鲜承的商船送货。”
听完,林雨时点头认可,“青霜的确颇有掌舵的天赋。”
她带着怀念的语气道:“几年前,我跟着一搜商船,运着摘星楼需要的新鲜笋尖,却在运河上遭到刁难。幸好遇青霜和她爹,给我们指了条支线,那条支线水势更险,一般船队不会往那走。但是青霜的船技很好,带着我们平安过去。”
林雨时叹了一口气,“只可惜,她爹竟然在半年前水难去世。要不是她刚刚来找我说其他事,我都无从得知。”
岑嫤云想起来,她之前去找李姥姥的时候,李青霜一开始也不愿意接受她给的银两,她不是能随意接受别人馈赠的人。
那李青霜又为何迟迟没来岑记鲜承找她呢,她开出的酬劳可比货栈的高多了。
还有前世导致李婴妹妹病死的原因究竟是什么?
岑嫤云找不到答案,她跟林雨时谈完合作的正事后,回到岑记鲜承。
铺子门口,李青霜正站在那,她面带愁云,在门口来回踱步。
直到她视线里出现一身蓝色裙摆。
李青霜猛地抬头,岑嫤云已经走到她面前,她动了动嘴唇。
“嫤云姐,对不起。”
岑嫤云微微睁大眼,“怎么突然向我道歉了?”
“外头有风,先进来吧。”她拉着李青霜走进铺子里。
“嫤云姐,你之前借我的银两我过段时间还给你。对不起,我现在不能来给岑记鲜承送货了。”
“为什么?可以告诉我原因吗?”
李青霜摇摇头,“对不起,是不方便说的原因。”
岑嫤云看着她,宽慰着,“没关系,等可以说了再告诉我。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,我答应过李婴要照顾她的家人。”
李青霜闻言,神情更愧疚地看着她。
送走李青霜之后,岑嫤云在岑记鲜承再多待了一段时间,歇业,收工。
夕阳把染成暖融融的金黄,岑嫤云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岑府大门外,停着一辆朱红色马车,黑色穹盖,边缘坠着素色流苏。
马车有些眼熟。
岑嫤云走近些,一角月白色从马车后出现,再近些,月白色全貌出现,积石如玉,列松如翠。
他抬眼看过来的那一瞬,眉宇舒展如松翠孤峰染上夕阳暖光。
是沈知裕。
他无意识地向前一步,清润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。
“嫤云,你回来了。”
岑嫤云走上前,视线从他身上移到他身旁的马车上,问道:“你怎么在门外等着?”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不进去叨扰了。”
说完,沈知裕拿出一个长盒,打开后,里面只装了一张宣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