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燕小说

第132章 天王父子殿见刀兵大圣姜宁合谋佛宝（第2页）

>【心灵共振网络正式激活】

>【全球接入节点：17，423，901】

>【实时同步情绪真实度：89。7%】

>【警告：仍有10。3%处于高防御屏蔽状态】

林远皱眉：“这10。3%……是不愿醒，还是不能醒？”

阿禾的笑容淡了些。“有些人，被谎言囚禁得太久，已经忘了真实的模样。他们的大脑形成了‘伪我保护层’，一旦接近真相，就会触发剧烈的精神排斥反应??头痛、失忆、甚至自残。”

“就像免疫系统攻击外来细胞？”

“比那更可怕。”她站起身，望向远方，“那是灵魂的排异。”

林远沉默片刻，忽然道：“我能进去吗？进入他们的意识，帮他们撕开那层壳。”

“你会死。”阿禾语气平静，“如果强行突破高防御者的心理屏障，你的意识会被反噬，永远困在对方的梦魇里。而且……你可能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。”

“那也值得。”林远笑了，“我欠这个世界太多句对不起。若能用一条命换一万个人醒来，这笔账，总算开始还了。”

阿禾静静地看着他，许久，轻轻摇头。

“你变了。”她说，“以前的你，只会执行命令。现在的你，竟然敢替别人做选择了。”

“因为我终于懂了。”林远抬头，目光坚定，“救赎不是施舍，是共担。我不比他们高贵，也不比他们干净。我只是比他们早一步，听见了心里的声音。”

阿禾终于笑了，这次笑得极深，像是冰雪消融后的溪流奔涌而出。

她抬起手，掌心浮现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种子，通体流转着柔和的银光。

“这是‘心芽’。”她说，“由千万句真心话凝结而成。它无法强迫任何人觉醒，但它能在人心最柔软的缝隙里生根。只要你愿意把它种下去，哪怕只有一瞬的动摇，它就有机会开花。”

林远接过种子，感受到一股温润的力量在掌心跳动，仿佛握住了整个春天。

“怎么用？”

“用自己的痛苦去浇灌。”阿禾轻声道，“你必须先剖开自己的伤口，让血滴在别人的土地上。只有这样，他们才会相信??原来坦白不会致命，反而能让灵魂重生。”

林远低头凝视着手中的“心芽”，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：那个雨夜举白旗的少年被枪决前的眼神；西南山区被标记为“情绪病原体”的少女，在地下设施中一遍遍重复背诵“我不难过”；还有苏婉最后拨打紧急联络号时颤抖的声音……

他忽然跪了下来。

不是因为疼痛，而是因为愧疚终于有了形状。

他将“心芽”贴在胸口，低声说：“我叫林远，曾是‘真瞳系统’高级监管官。在过去十二年里，我亲手封锁了三千七百二十九条真相信息，删除了一万零四百六十五篇民间言论，监控追踪过八百三十六名异议者……其中有三人，死于后续行动。”

声音不大，却如惊雷炸响在整个意识之海。

每一句陈述，都让“心芽”亮一分。当他说到最后一句时，整颗种子已如星辰般璀璨。

紧接着，一道前所未有的强光爆发，以他为中心，席卷整片海域。

那些漂浮的光点剧烈震颤，许多原本黯淡的存在猛然明亮起来。某个北极圈内的小镇，一名退休特工在睡梦中惊醒，冲到教堂敲响钟声，向全镇人坦白自己曾参与暗杀环保领袖；非洲某难民营，一位教师颤抖着写下二十年前如何为了生存，背叛了自己的兄弟……

每一次共鸣，都有一朵金色流星划破长空。

而在现实世界中，碑林剧烈震动。所有石碑上的文字再次升腾，却不再组成镜墙，而是化作万千飞鸟，振翅而去，飞向人类聚居的每一个角落。它们落在窗台、屋顶、孩子的课本上，化作一句话、一段梦、或是一瞬间莫名涌上心头的悔意。

老陈不知何时出现在林远身后，手中提着那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箱，只是现在，箱子已经空了。

“你真的决定了？”他问。

林远点点头，站起身，眼中已有泪光，却不悲不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