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她为什么不直接抓他?他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,连个保镖都没有,好抓的很。
也许……
饶军实在想不出来了,哪有公司老板绑架自家公司的前台接待,威胁分公司总经理的事啊?
她要是想针对他,收拾他,不管是叫他去开会,还是叫他去参加饭局,他都不敢反抗,只要进了她的门,那不就是任她摆布。
好好的,为什么要牵扯到苏怡情?
在焦急和不安中,饶军等到了王雪娇,只有她和张英山过来,王雪娇开门见山:“苏怡情被人绑架,差点被扔到运河里淹死,你们到底拿我的公司在做什么?”
饶军大惊:“我什么都不知道!小苏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腿骨断了,在我那里休养。”
饶军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:“我派人接她回来。”
王雪娇摇摇头:“让她在我那里待着吧,绑架她的人不是为了钱,要是知道她没死,只怕这事没完,我是来提醒你的,他们在苏怡情那里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,只怕会认为她把东西给了你,说不定,下一个就是你了。”
饶军神色一凛,眼睛下意识地往抽屉那里飘。
“他们是一伙人,你有枪也没用。”王雪娇说破他的心事,“我已经带着人过来保护你们了,这段时间,公司和公司里的人都会有人全程贴身保护。”
饶军的第一反应是王雪娇要监视他们,不过,他还真的没有反对的理由,他在完成自己任务的时候,也感觉到巴拿马政坛暗流涌动,只怕这次的总统大选,也会像上次那样,闹出什么大事来。
也许……那些人不是冲着苏怡情,而是来找自己麻烦的,苏怡情只是无辜被牵连而已。
想到这里,饶军心里对苏怡情升起了几分抱歉。
反正王雪娇没有要求他做什么、说什么,交出什么,她想做什么,就顺着她的意思办吧。
为了方便管理,以及安全,船务公司的员工都在离公司不远的大楼里居住,整整三层楼,都是船务公司的宿舍。
凯恩帮王雪娇办好了公司,倒也方便了王雪娇把人带下来。
她又带来五百名“国外劳工”,一拨人守着公司、一拨人守着宿舍,还有一拨人负责护送员工上下班、集中采购。
为了让绑架苏怡情的人安心,王雪娇让公司里的人找警察报了个失踪。
拉丁美洲的警察,办事效率一言难尽,只能是起到一个登记的作用。
然后去她的宿舍和公司走了一圈,就宣布:“找不到,如果哪里发现尸体,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去认尸的。”
什么事情都没干成,那几个过来的警察还向饶军暗示:“哦~天气真是太热了。”
“是啊,你们楼下的咖啡厅似乎有不错的冰咖啡。”
饶军懂事的给他们一人五美元:“辛苦了。”
打发走他们,王雪娇笑道:“要是你给他们去楼下买两杯冰咖啡,他们会怎么样?”
“他们会继续要钱,加急费、特别通知费、我们的员工失踪的消息对其他外国人造成恐慌,所以我们需要给钱……”饶军无奈地笑笑,“只有你想不到,没有他们找不到的理由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王雪娇了然。
她曾经在肯尼亚遇到过同样的事情,机场里的警察专门找一头大汗,踩点赶飞机的人,先以检查护照的名义扣下护照,然后对他们说:“什么?你快要误机了?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,你必须交十美元。”
虽然毫无逻辑,但是,对于着急上飞机的人来说,实在是没精力为了十美元,而冒着几千块钱的行程打水漂的风险,事后他们也绝不会再赔一张机票,外国人没有力气跟他们打官司扯皮。
东南亚那几个国家也是如此,走过越南、柬埔寨、老挝、泰国陆地边境的人,都如同受到一次爱国主义教育。
王雪娇看着饶军桌上的文件:“对他们说,让他们把自己要紧的东西都收拾好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要到办公室里来抄家了。
虽然我的人还挺能打的,不过,要是被火烧了,被水泡了,被大风刮丢了,也很麻烦。”
“是,我马上让他们去办,您还有什么吩咐?”
王雪娇摇摇头:“他们这个破竞选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,说不定会再来一次入侵巴拿马,你们要小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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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凯恩家的别墅里,有一位特别的客人。
他有四十多岁,穿着西装,眼神如鹰鸷一般阴沉,嘴角虽然带着笑,却似乎只是挂在他脸上的面具。
桌上摆着从俄罗斯来的鱼子酱,从法国来的鹅肝,从阿拉斯加来的帝王蟹,从阿拉伯来的驼峰,从中国来的飞龙……满满当当摆了一桌,装在成套的碧色瓷盘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