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艇以极快的速度在运河上行驶,几分钟之后,就已经紧贴在愤怒的小鸟号旁边。
船侧的门已经打开,几个人恭敬地站在那里,向王雪娇行礼。
小艇上的掌舵人放下搭板,请王雪娇先上。
“让她先上,赶紧给她检查一下,年纪轻轻的,别落下什么病根了。”王雪娇摆摆手。
苏怡情被人一路抬着,被送进船上的医疗室。
“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?”王雪娇问道。
船长向王雪娇汇报:“在港口总有人拿着望远镜往船上看,还有一些兄弟下船的时候,会有人跟他们搭讪,问他们船上的事情,还有猛虎帮的事情。
您放心,所有下船的人,都被严格培训过,不准抽别人的烟,不准喝别人的酒,不准招嫖,不允许在外过夜,被人邀请吃饭的时候,都带了微型录像机,全程录音录像,回来以来,所有内容都要经过审查。”
关于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,张英山提前编写了一套完整的答案模板。
他是一个仔细的人,同一个问题,以及与这个问题可能相关的问题,他都考虑到了,并且写下来,不管别人用什么方式来套话,都万无一失。
顺利的处理了几次问题之后,帮众们对张英山的态度和善了许多,私底下的称呼也从“那个小白脸”“帮主的男宠”,进步到了“杰哥”“杨哥”“先生”……
王雪娇点点头:“嗯。”
猛虎帮没有太多的法条和规则,第一天宣布可以到码头区域走走逛逛的时候,船长就对他们说了纪律,违反纪律的下场就一个:“余小姐一怒,湄公为之不流”的巴拿马运河版。
湄公河能扔人,巴拿马运河也能扔人。
王雪娇检视着这段时间的记录,大概能猜出来过来试探的都有什么人。
其中有几个从套路看,肯定是巴拿马情报站的人。
“怎么就请喝咖啡啊!好歹应该来一套法式全餐,死穷抠,我都比他们大方,好歹请个牛肉三明治啊!”王雪娇一脸的嫌弃。
虽然只请了咖啡,不过还是留下了影像资料,那几个人向帮众询问他们是从哪里来的,做什么生意,打算待多久,船上还有多少人,老板在不在船上之类。
王雪娇和张英山牢牢将这几个人的脸记在心里,免得将来相逢不相识,陷于被动境地。
“他们真有够无聊的,盯着我查……他们是不是想混经费啊,我得好好查查他们。”王雪娇嘀嘀咕咕。
根据王雪娇对于报销技巧的了解,他们只请猛虎帮的人喝咖啡,很有可能是他们把中情局用来收买人心的那部分经费给私吞了。
请目标喝五十美分的咖啡,向上报账的时候,报一百美元的法式大餐!
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!
大家都这么干。
王雪娇皱着眉头:“该挑剔的时候就挑一挑,我们猛虎帮的伙食标准都没有这么低的好吧!什么档次的请客都去,显得我们很没有身份。”
“还有,我们也不能总是被人试探,以后,安排几个脑子聪明的人,专门负责赴宴,吃饭的时候,也得问问别人家的事。”
“是。”
处理完帮务,王雪娇去医务室,探望苏怡情。
子弹没有打中腿上的神经,但是打中腓骨,子弹被骨头卡住了,医务室给她做手术,把子弹取出来,打上石膏。
苏怡情看着自己的伤腿,愁眉苦脸。
“没事的,你年轻,恢复得快,三个月,肯定好。”王雪娇安慰道。
苏怡情还是愁眉苦脸:“可是,我是在你们这里治的。”
“我们确实没有行医资格啦,不过不收你钱,不涉及报销的问题吧?”
苏怡情为难地抱着枕头,手指在枕头上捏来捏去,声音小小:“可是,开不了病假条……饶总管得可严了。”
“……要病假条是吧……来,要哪个医院的?给他写一个。”
王雪娇拿出一撂有各个医院名字的假条:“喜欢哪个,随便拿。”
苏怡情默默地看着“纽约市第一人民医院”,心情复杂,一时间,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。
……咳,不管怎么样,这说明了余梦雪的一个美好梦想……
万一实现了,这假条不就能用上了吗!
王雪娇拍拍她的手:“你最好不要下船,要杀你的人要是知道你还活着,肯定还得追杀你,没完没了,也很麻烦。你又不能变成小孩,假装已经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