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这个问题不太需要思考,他知道自己是“静间遥”。
那“雨宫裕之”呢?
咚咚,咚咚咚。
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在回应他的呼唤,心跳声骤然放大。静间遥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。
“我……”他刚张口,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。
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,像是有细小的针在不停地扎刺。
安室透察觉到了他的异样:“雨宫?”
“我是……”静间遥想要集中精神,但那个简单的答案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布。
他越是用力去想,细密的疼痛就开始从太阳穴向整个头颅蔓延。
就在这时。
【今天起,你的代号是:田纳西。】
一个冰冷的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在脑海深处响起。
静间遥呼吸一滞,下意识抬起手按住太阳穴,但受伤的手被安室透握住无法动弹。
【田纳西,为什么要特地从美国赶来参加这次的行动?】
【杀老鼠这样有趣的事,怎么能少了我?】
风声。水声。
一片黑暗。
【琴酒,我找到苏格兰了。】
是自己的是声音。
这时,更多的声音和碎片的画面涌现出来,它们互相碰撞,撕扯着他的灵魂。
【苏格兰,我的枪法很好。】
【……我知道。】
“呃……”他闷哼一声,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。
“雨宫!”安室透立刻扶住了他剧烈颤抖的肩膀,“停下!别想了!”
【田纳西,你接下来的任务是……】
那个难听的电子音如同附骨之疽,和其他声音混杂在一起,在他脑海中不停回响,逐渐放大。
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?他拼命想要抓住那段记忆,却只感到一阵更剧烈的疼痛。
“我是……”他艰难地喘息着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我是……”
他猛地抓住安室透的衣服,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渗出血色,在纱布上晕染开了刺目的红。
“雨宫!”安室透紧紧握住他受伤的手,试图想把他从痛苦地漩涡中拉出来。
静间遥缓缓抬起了头,灰蓝的眼中满盛痛苦的水光,仿佛随时会决堤。他的眼神涣散,像是在看着安室透,又像是在透过他看着过去。
模糊的场景,惨白的房间,他被禁锢在中央,身上传来阵阵疼痛。
【你是谁?】
【我是田纳西。】
鞭声。闷哼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