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就有目标,都是从民间找的,各个能力出众,私下里帮了不少忙。
当然,培养人得花钱。
彦博远除了职钱,还有一些其他正经渠道收入,这算他的私房钱,和夫郎知会一声之后,就美美揣入自己口袋,打点人情往来,但到底手里紧张不比世家。
好在这些能人异士,不是年纪尚小就是或多或少有点困难。
彦博远雪中送炭,忠心有了,钱也少花了。
再次感谢夫郎的馈赠。
若是没夫郎养家糊口,他连这些都拿不出来。
这回出来,大部分人留在云渝身边,娘和小妹那边也有人看着。
彦博远身边只留了三位,方鸿便是其中之一。
当朝不允许百姓私底下举办祭祀典礼。
要办祭祀需官府出面,选的也是庙宇道观,乡下水岸这种,怎么看怎么不正规。
彦博远心中一动,有一股莫名的直觉,让他想要前去。
仿佛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
突然怎么想也想不起来。
彦博远的直觉一向很准,又有奇遇在前,心中那点苗头,无论如何都没法放下。
他深深望了眼京都方向,收起香囊,发令道:“让船靠岸。”
他此次出行的目的已经完成,哪怕真是非法祭祀,那也是当地官府的事情。
当没看见,也没人能说句他的错处。
而且这也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,不愿沾染腥气是人之常情。
但心头萦绕的困惑还是亲眼去看上一眼的好。
“弘昌留在船上,等等你见机行事,一有不对,就拿着我的令牌去找当地知县,让衙门派人来。”
彦博远说着解下腰间令牌。
沈弘昌急道:“那大人您呢。”
“我下去查看,船上得留人,若当真是祭祀,百姓冲动上头不管不顾,就我们这点人怕是压不住,我有皇命在身,他们尚且不会对我如何。”
留个人在船上好接应。
百姓怕官,但也得是正常百姓。
都做非法祭祀了,不能以寻常百姓论之。
彦博远吩咐完船上众人的同时,船也缓缓靠岸。
彦博远松了口气。
还好不是祭祀。
祭祀不用干活。
他们全在干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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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贞二十五年,八月初三。
沧口村隶属兴源府东沟县,紧挨着里河。
当地汛期一般从六月开始至八月结束,期间雨水充沛,雨幕不停歇,今日难得天晴,村中人从久困的家中出来放风,晾晒被褥。
里河宽大,连通江海,运气好能从里捕获到洄游的海货。
雨中捕鱼危险,村里捕鱼为生的渔民许久未开张,三三两两聚集着往河边停靠的渔船那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