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。”郁安淮坦然承认,侧过头去轻揉地蹭她的手,羽毛般令她心底发痒,“那你待如何呀?”
这笑颜太过自信,太过志在必得,太过……可恶。
他显然知道,白落烟此时此刻根本抗拒不了业火的诱惑,这是神剑的本能。
只可惜,不管是神剑还是白落烟,都不任人摆布。
白落烟冷笑,把他重重一掼,转身就走。
谁料衣角还被他死死拽着,白落烟猝不及防被他带回身来,跌进他怀中。
郁安淮清了清嗓子,收敛了一些,服软道:“别走……换个地方也不是不行嘛……”
言罢,他扬起下颌,将最脆弱的颈项完全显了出来。
白落烟见他顺服,冷冷扫他一眼,没再拒绝。
郁安淮身子微微发颤,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发,却稳稳地引着她的尖牙找了个更容易些的地方,任她大口吞噬饱含灵气的鲜血。
不知过了多久,那白雪上碎满了红梅,白落烟才重新找回神魂来。
她骇然推开他,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了这样的事情。
郁安淮的目光一直照在她身上,他神色晦暗餍足,仿佛从她那里掠夺了什么了不得的宝物一般。
白落烟心头浮起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和烦躁。
明明是他被吞噬了灵气,可那个被迫让步的人,却是她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。”她没好气地问。
“我是你的未婚夫婿,不然你还想让谁在这?”郁安淮理所当然回答道。
“这里只应有我的枕头,床,被子。”白落烟并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,“我要睡了,你得出去。”
“那谁来你修复气脉呢?”郁安淮不甘心,他纹丝不动躺着,温言哄道。
白落烟心下一叹,饮灵血的确有用。方才那几口血咽下去,灵魂空虚一片空白的感觉才渐渐消失,然后她才恢复了几分神志。
但她不想如此,这还可以称之为人吗!
白落烟拒绝道:“我不想再喝你的血。”
“神剑本就是嗜血的,这是你的本性,无需介怀。”郁安淮不以为意,含着笑道。
他尚有几分骄矜自得,“对你来说,方才是与神剑相融的不适。但于我早就习以为常了。你记不得,我为神剑疗伤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那殷红的血色在眼前晃来晃去,白落烟几乎忍红了眼。
这该死的郁安淮就在她眼前,唾手可得,甚至还在不知死活地妖言蛊惑她。
她越发压不住对他业火灵气的渴望了。
她指甲掐进掌心,刺痛登时传来,她微微冷静了一点:“如此说来,上次与神剑融合后,我毫无异状,也是你灵血的缘故。”
“可如今,我这具身体没有灵脉,吸取灵气是个无底洞。你也不过凡人之躯,我一旦控制不住,会害死你的。”
“我甘之如饴。”郁安淮不怕,反而开心极了,“如此良辰美景,如此终局,才算得上不负此生啊!”
胡闹!他疯了吧!那怎么行!
白落烟快被他气死了,常人再怎么说也说不过一个疯子!
她狠狠搓脸,说什么也要从这个古怪的氛围里挣脱出去才行。
于是,她招手,菜刀飞入掌心。她端详片刻,心一横,一刀刺在大腿上。